徐百回BH

精神状态堪忧

【铠陵】犹豫就会败北,心动就会白给

✨ 好消息:回来写文了

✨ 坏消息:精神状态堪忧


summary:铠和兰陵王在一场很重要的战斗中用尽除杀死对方外的一切取胜方法,而结局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灵感来源于王者条漫中的一个故事,挺久远的,看个乐子得了)




  铠在长城的某个清晨,烽火毫无征兆地燃烧起来。

  浓烟烧灼了半片天。接着是警钟。

  这本不是罕见事。长城自古以来战乱不休,如果只是一次普通的敌军袭扰,根本不算什么,可这时间点又过于巧合,近乎诡异了。

  守城大将军兼长城小分队队长花木兰暗觉不妙:前些天贸然闯入的东瀛剑客,凭着一股野蛮精神和高超武艺,愣是一路打了进来,沿途破坏了许多探测点和法阵;而他要找的李白前脚刚离开,与他同行的还有文将苏烈,据说是有要事回长安;不知是敌是友的优雅女剑客几乎在同一天闯入,城内空虚,差点由她胡来,好在百里兄弟及时发现并拦住了她,目前正化敌为友中,她与玄策在西边的扬沙地切磋正酣。

  也就是说……此时此刻,恰巧是长城兵力最分散的一个节点。

  大敌当前,花木兰不得不逼迫自己放下这些思绪,召集兵力应战。这场战打得仓促,混乱,也毫无头绪,好在最终战胜了对方。不,与其说战胜,不如说……“劝降”。

  花木兰从细微的气氛异常中嗅出蛛丝马迹,也注意到了这批人的服装和武器。号角吹响,城门打开,女将军给对手留了一个谈判的机会。而当花木兰意识到这支队伍是在错误信息的指导下开展攻城的时候,她有一瞬间的愣神,虚惊一场?这个微弱的想法甫一出现,就被另一种恍然取代了。她甚至来不及跟对方套取更多信息,便直觉般地意识到这一切背后,他们真正的敌人。

  曾经的战友。老熟人。一个名字。

  兰陵王。



  领兵的将军惯于排兵布阵,用有限的兵力牵制或伏击,分析战局,最大化利用牌面,来打赢一场战争。

  但兰陵王没有,他孤身一人。

  可他有别的办法。

  这是真的,他有能力组织起一批各自为谋、却足够强大的“同伙”。哪怕他们不是上下级关系,哪怕他们几天前还素昧平生,甚至这些人压根意识不到自己帮兰陵王做了什么。李白愿意帮他,存粹是带着几分乐子人心思,而其他人,他则各自利用他们的目的与野心,逐一牵制守卫军的兵力,最终,孤身一人潜入城墙,自内而外,打出漂亮一击。

  当花木兰向匆匆赶来的玄策等人描述起这次袭击,“听起来像我师父的风格。”玄策说,他的下一句则是,“那他现在在哪里?”

  花木兰听着好笑,因为玄策用上了一种家常的语气,仿佛面对的不是精心谋划潜入的危险敌人,而是什么突然造访的远亲……好吧,不管承不承认,长城小分队虽然明面上一直严防这人,但在心里,却几乎不约而同地没把他真正当敌人。

  不管怎么说,既然这事是他一手谋划的,无论目的为何,总是要先找到他。“踩坏的探测点还没来得及更新,剩下的那些没有触发警报,想来被他摸清楚了。”守约说。

  “顺带提一句,那位叫露娜的女剑客似乎是铠的妹妹,来找他的,他现在又在哪里?”守约问。

  “他?烽火刚烧起来的时候,去东侧守着了。”花木兰想了想,先派精锐部队守住存放重要文件的地方,长城小分队兵分二路,一边紧急清点重要物资和人员损伤,同时摸排城内入侵痕迹;另一边则带领轻便队伍出城与铠接应,追察兰陵王的行踪。

  此时几乎到了深夜,花木兰直奔走廊深处的房间,这里面放着女帝交给她的长城令牌,而这最有可能是兰陵王的目的……本该放着令牌的地方空空如也,在她处在慌乱和冷静下来思考的交界之时,正好看到铠出现在走廊尽头。他手里拿着的正是丢失的令牌,流苏绕了两圈在手上,显眼的红痕。

  花木兰刚被吊起的心猛地放下,短暂地丧失了语言和思考能力,就这么怔怔地看着铠莫名其妙地出现,把令牌放回了原处,然后跟她说,高长恭的目的是这个,我守在他可能的撤退方位,把令牌带回来了。

  “你早就猜到了吗?”花木兰问。

  铠摇头,“我要是能猜到,就不会花这么久了。追赶他很麻烦,好几次差点把我甩开。”

  这倒没说错,他的潜行技巧在开敞环境下几乎无解,试图追上他,就好像试图追上一阵风。这同时需要运气和实力,好在铠赌对了。

  “我猜你跟他打了一架。”花木兰说。

  “为什么?”铠说。

  “如果他只想避开你撤退,你说不定就没机会拿回令牌了。我跟他交过手,大概能猜到他面对守卫军时的……反应。这家伙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冷静,那么无动于衷。”花木兰耸耸肩。

  铠默认了。

  “所以最后是你赢了?”花木兰又问。

  铠心不在焉,他本就日常挂着一副没睡醒、除了吃睡练剑不关心任何事的样子,但今晚的他几乎算得上失魂落魄。疲惫,沉默,衣衫破乱,而没被布料遮住的地方全是划伤和瘀伤。

  兰陵王才是这场混战中的一个关键节点,没有那个家伙,一切的一切——充其量只是“混乱”,一张编织的网,一场安排的戏,而非“战争”。最后悬念揭晓,误会烟消云散,英雄不打不相识——而兰陵王被铠一人牵制住,彻底败北。

  铠没有发出信号弹,因此东侧几乎只有他一人驻守,不知道他追了多远。兰陵王好歹是名刺客,习惯三招毙命,一般人在他身下也撑不过三招,不知道铠跟兰陵王到底打了多久,才有这样一身伤的效果。

  而当守卫军其他成员赶到时,“幽灵”早已消失不见。

  ……赢的是谁?

  铠说,我赢了他。


  大概吧。




  铠能猜出兰陵王的路线,与运气无关。

  真相是——他们曾经见过一面。

  就在这件事发生的前几天,铠半夜起来找吃的,在厨房抓到了擅自闯进来的兰陵王。

  黑夜是最好的一层保护,守卫疏懒,将士困乏,可惜铠当时与兰陵王同样警觉。大部分是因为,他是来厨房偷吃的,不免做贼心虚。所以当擅闯者遇到入侵者,还是在厨房这么个带着诙谐和解构意味的场景下,铠几乎要觉得有趣。

  他与兰陵王在狭小的橱柜桌椅间打斗,铠甚至半威胁地说了句:不准打坏东西!兰陵王在同一时间接收到这种微妙的气氛,两个人交手几回合,蜻蜓点水地试探彼此。铠摘下挂在墙上的木剑,兰陵王的短刀没有出鞘。于是这演变成了单纯的打架,两个男人试图通过力量和技巧,通过对局势的判断、对武器的运用征服对方的一个过程。

  一切变得莫名其妙,却又畅快淋漓。

  最终铠把兰陵王压倒在墙角,铠问:“为什么要闯进来?”

  兰陵王看着他,毫无敌意,语气像与老朋友谈论寻常事:“如果我不说,你会杀了我吗?”

  “如果我要杀了你,会怎么样?”

  “……你尽管试试看。”

  兰陵王发出极轻的笑声,是那种轻佻的、傲慢的语气。铠看着他,止不住地心跳加速。刚打过一场,心跳快是正常的,可他感觉心脏被人捏住了,每一下跳动仿佛都变成一种挣扎,一声呼喊。

  铠缓慢道:“你会在这之前杀了我。”

  兰陵王给他一个“这不是显而易见吗”的眼神,很高兴眼前这位没有白费力气纠缠,随后身体放松下来。

  铠不难想到兰陵王身上携带的武器远比他丰富,动真格的话他早该拉响警报了;又想到这人的姿态和语气,也许抓住这一秒、这一刻,眼前之人毫无防备的模样,取他性命也并非不可能——这样的想法让他觉得紧张而兴奋,全身如同过电一般。

  心跳依然很快,指尖发麻。铠怀疑两个人肌肤相触,对方甚至能感觉到这种悸动。于是铠放开他。

  铠并不想杀他,也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这么做,却因为这一刻刺客表现出的无意识信赖、那种危险而暧昧的可能性而激动不已。也许是对名义上的敌人挑衅的反击,也许是在享受某种征服与掌控感……铠忽然冒出很多很多种想法,这些清晰而活跃的胡思乱想如同频闪的电流,只闪烁一次便归于无穷无尽的黑暗,大脑深处只余一片空白……归于沉寂。归于一个隐约的、更加深刻的理由。

  铠看着刺客的发尾沾了干草,觉得这一切荒唐而有趣,近乎温情。

  兰陵王说,“你想把我怎么样?”

  “……”

  铠将木剑随手扔在一边,走到灶台掀开了锅,用筷子检查了一番,随后拧了火。接着他从橱柜里拿出一个油纸包裹的盒子,打开,平放在桌上,兰陵王依旧没有起身,用手撑着地面,饶有兴趣地观察着铠的一举一动,直到铠对他说:“你要不要尝尝看?”

  “什么?”

  “守约做的小点心。”

  “你的剑呢?”

  “帮我挂回墙上吧。”

  兰陵王沉默半晌,“你真的是……”但他没有拒绝,在凳子上坐了下来。

  气氛反而变得有些不自在。兰陵王不是那种会在半夜吃东西的人,此时也尝不出什么特别的味道,只觉得甜,但并不讨厌。铠终究没有再追问他半夜翻墙进来到底有什么目的,也许是这人反应迟钝,也许是铠觉得理由不重要。铠认为他的闯入不值一提,轻视,自信,或者换个说法……

  他信任他。

  “你该早点拉响警报的,下次可就没这么幸运了。”兰陵王忍不住说道。

  “你也一样。”铠想到刚才的情形,想到乱七八糟的打架和某种倨傲的慵懒,把同样的话扔还回去,“下次可就没这么幸运了。”

  兰陵王叹了口气,低声道:“我当然会。”

  字句慢慢地落在昏黑的地上,掩盖了某种情绪。

  无意识、不清醒的感情用事,兰陵王想,而这在今晚同时发生在我们两个人身上,变成了一种不该有的默契。

  下次也不会有什么不同,铠想着,哪怕没有将任何情绪表露在外,可是那个时候……我因为靠近到能够杀了你的程度而感到兴奋,不管原因是什么,恰恰说明了一点,我不会也不可能真的杀了你。你也一样。



  ——你分明知道,我们都杀不了对方。




  铠追出来的时候,兰陵王并没有多意外。

  那天晚上两人在厨房偶遇,哪怕铠没有实质上做些什么,也终究会关注他的动向,检查他的路径与痕迹。因此,不难判断出他的撤退方向。

  而且这次是动真格的了。

  挥砍,利刃出鞘,在刺客隐匿于空气中的前一秒,朝他所在的位置袭来。兰陵王侧身闪躲,堪堪避开锋芒,却被剑气掀翻,倒在地上。他顺势翻滚,几乎一瞬间便从地上跃起,右手的武器毫不犹豫地向外抵挡。

  拳刃与长剑突兀地相碰,金属撞击的声音清脆而凌厉。铠侧身退开,兰陵王后退几步,在黄沙之上缓慢稳住身形。他看着地上记录着短暂交锋的痕迹,还有随两人动作被风扬起的尘土,还有不远处的铠。

  战士的脸庞被掩藏在铠甲之下,铠的目光如同锋芒,穿过空气一般的虚无,直直地望进他眼底,是一种他几乎没有见过的强硬和冰冷。

  此时他已隐入风中。

  兰陵王大口地喘气,身体进入战逃状态,他与风融为一体,可是风盛不下他的心跳和呼吸。与理智无关,他意识到接下来的这个决策,只是我想,我能够,我——

  刺客一眼看穿敌人的薄弱方位,用难以想象的凌厉和果决,往这个方向攻去。

  铠几乎以为就这么让他逃掉了,他站在原地,身形有一瞬间的滞迟,因此当他意识到身侧几步远位置的杀气时,早已来不及躲避。刺客不愧是抓机会的老手,不仅是格挡的架势,连铠那一瞬间的心理状态也微妙地捕捉到了。冲击从盔甲传递到身上,身体在这一刻与意识断联,铠只能凭借战场经验的本能勉强护住要害,可能还作出了微弱的反击,但是在这种情形下不值一提。

  铠倒在地上,刀刃抵住他的脖子。

  “不要这么天真。”

  在离他极近的位置,刺客一字一句说道。语气似是嘲讽,或是挑衅。

  最先苏醒的是痛觉,从全身各处炸起,几乎要将他摧毁的疼痛。随后这种疼痛点燃了另外一种更为强烈的情绪……脖颈感受到刀刃的冰冷,传来隐约的刺痒,战栗的感觉在皮肤上游走,不是恐惧,哪怕在这种情形下刺客也不会真的动手,铠天人感应一般意识到了这一点。只是单纯的战意,或者说,征服欲和占有欲。

  铠意识到某种让他放弃理智的、激烈的冲动。谋划、布局、立场对立,这些需要斟酌与考量。软弱不舍,惺惺相惜,也只是某种脆弱的感情状态。唯独有些东西从来不需要理由,就像打架,就像战斗,征服与挑战是男人的本能,仅此而已。

  一切都不重要了。

  无视致命的威胁,铠发起反击,兰陵王几乎在同一时刻收回了刀刃,刺痛在感知神经上拉开一个小口,随后稳定地掩没于尘埃,这种在死亡边缘试探的感觉让他越发无所顾忌。刺客脸上一闪而过懊恼的表情,像是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动作却分毫不差,沉稳地接下铠的攻击。

  「赢的一定是我。」

  铠被这种强烈的目标和渴望驱使,招式,剑法,假动作……每一次交锋都动魄惊心。两种近乎相同的意志相撞,两人皆全力以赴,用上一切手段和方法。

  「……该死的好胜心啊。」

  兰陵王隐约意识到了局势的失控,这不是他乐于看到的对决方式,毫无保留也没有退路,不断逼近对方的极限,反过来也让自己陷入绝境……只是当他意识到之时,早已退无可退。



  最后铠和兰陵王在城门外,从午后打到黄昏,再到黑夜。

  直到两人都精疲力竭。

  那时候穷途末路困兽犹斗,招招皆是破绽,步步都是杀机,铠有很多次机会可以杀了兰陵王,兰陵王也有很多次机会可以杀了铠。

  但凡他们有一位真的做到了,这场战斗将会以惨烈收尾,但不至于如此纠缠而难舍难分,直至失控。

  在铠意识到之前,他用上了征服一个人最荒诞、最原始的方法。

  某种启示变得昭然若揭,掩盖在表象之下的,那些微妙的、脆弱的、纠缠着的情感翻涌而出。铠猜测在那一刻,兰陵王比自己更早明白了这一点,他从刺客的眼里看到震惊,恍然,随后是某种疯狂——这份疯狂让铠在某个动作开启之后彻底抛弃了停止和修正的可能。唇齿的纠缠仿佛另一场厮杀,身体的动作越发肆无忌惮,目标明确、简单粗暴。衣物不断被剥离,裸露出来的部分接触到地面,黄沙,坚硬的盔甲,滚烫、潮湿的身体……意料之外的感官刺激如此鲜明。直到铠入侵到从未想过的深处,剧烈的、压倒性的刺激让他大脑空白,像一声惊雷,和一句无声的呐喊,刺客用力咬住自己的手腕,眼前的景象一瞬间变得模糊,只剩下……






  「我赢了他。」

  ……大概吧。

  代价是惨痛到无法忽视的觉察,铠不敢回想,也不愿装作无事发生。


  那时候,等到两个人终于真正地、彻底地清醒过来时,铠几乎对周围的时间和空间感到陌生。疲惫像包裹着身体的一床毯子,将所有感受变得晦暗不明。兰陵王居然还在,衣着齐整,只是头发有些乱,他注意到他,有一瞬间变得欲言又止。

  话语像泡沫一般涌到舌尖,铠却找不到一句可说的话。下一个晃神后,眼前的人便消失了。

  铠在自己的衣物中找到了一枚眼熟的令牌,有点惊讶自己竟然还记得这个,随后这变成一种既失落、又松了一口气的自嘲。

  ……

  总之在这之后的长城归于平静,从表面上看,大家都乐得当作无事发生。守卫军大部分人不知道这次袭击的真相,只觉得虎头蛇尾,仍旧松了一口气。知道真相的守约等人也不太在意,被踩坏的探测点甚至由于拖延问题,比计划推迟了好几天才补上。

  当然他们对于兰陵王未必没有报复的心思,例如在他下一次闯进来时抓住他,把他绑在石柱上狠狠拷问(真心话大冒险的程度),然后在他身旁开一顿全世界最丰盛的晚宴(馋死他),之类的。

  铠对这种恶趣味表示赞同。

  哪怕他无法忽视自己内心深处的阴霾,例如以后还能不能见到他,以及随之而来的渴望和失落。他猜想自己可能需要花一段时间来适应,而结果如何,终究是不重要了。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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